培育壮大耐心资本 助力资本市场行稳致远

中航证券董事长 戚侠

4月30日召开的***会议强调，“要积极发展风险投资，壮大耐心资本”，耐心资本首次在***会议上被提及。耐心资本以中长期投资为主，坚持价值投资与责任投资，一级市场中，多指中长期投资的私募股权基金；二级市场中，多指养老金、保险资金、企业年金等长期资金。

耐心资本是新质生产力

发展的“加速器”

此次***会议强调，要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要加强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布局，培育壮大新兴产业，超前布局建设未来产业，运用先进技术赋能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新质生产力自去年******提出以来，已迅速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热词，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着力点。

发展新质生产力需要依靠科技创新。科技创新研发投入大、研发周期长，面临诸多不确定性，需要付出较高的时间成本和机会成本，这就需要资本有足够的耐心和定力来提供长期、稳定的支持。

耐心资本具有长期性、价值性、责任性的特征，并非只关注企业的短期盈利状况，而是更重视企业研发投入、技术创新等非财务指标。这也决定了其敢于投早、投小、投硬科技，敢于坚持金融服务实体，能结合国家战略服务科创企业，敢于围绕重大科技成果转化、高精尖产业孵化、科技服务平台构建及创新载体建设等方向重点投资布局，促进科技成果转化和经济升级转型。因此，耐心资本能为新质生产力提供源头活水，能成为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加速器”。

然而，目前国内对科创企业的投资依然存在诸多痛点和难点，资本更多关注处于快速成长期甚至成熟期的企业，投资周期普遍偏短，对科创产业的支持还远远不够。因此，为了加速培育新质生产力，必须要培育壮大耐心资本以支持科创产业发展。

耐心资本是资本市场

稳定的“压舱石”

资本市场深化改革以来，基础制度不断优化，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持续完善，投资者权益保护机制逐步健全，市场生态明显改善。但去年至今，内需持续偏弱，经济复苏压力较大，A股景气度偏低，市场持续震荡。为稳定市场预期，更好发挥资本市场资源配置和价格发现功能，增强资本市场内在稳定性至关重要。

耐心资本受市场短期波动的影响较小，更加注重价值投资和长期投资，能为资本市场提供稳定且持续的资金支持。从美国、日本等国外成熟资本市场经验来看，养老金、社保基金等耐心资本是促进市场稳定向好、支持产业升级的重要资金力量，既能满足企业直接融资需求，促进企业盈利改善，又能降低市场波动性，推动股市稳步向上。

根据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等部门的数据，截至2023年末，我国长期资金体量巨大，包括约8.24万亿元的基本养老金、2.88万亿元的社保基金、3.15万亿元的企业年金、27.67万亿元的保险资金运用余额等，但这些长期资金配置权益资产的规模偏低。壮大耐心资本的一个重要抓手就是推动二级市场长期资金入市，稳定资本市场运行，让耐心资本“愿意来，留得住”。

拓宽一级市场退出渠道

培育壮大耐心资本是一项系统工程，想要让其成为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要引擎,需要政策全方位保驾护航。

一级市场上，加强制度建设，拓宽退出渠道，加快“科技—产业—金融”良性循环。根据中国基金业协会数据，截至今年2月底，我国存续私募股权投资基金和创业投资基金共54895只，存续规模14.3万亿元，预计其中一半处于退出期。与成熟市场退出更多依赖并购和S基金（私募股权二级市场基金）相比，国内创投机构退出路径高度依赖IPO。随着上市标准提高，创投机构通过IPO退出难度增加，反过来导致投资端更趋谨慎，建议从政策上鼓励、支持并购市场的发展，通过优化并购重组交易机制和交易流程，提高并购作为退出渠道的效率和吸引力；另一方面，建议鼓励国资牵头成立S基金，缓解创投的退出困境，并撬动更多市场资金参与到S基金中，发挥生态协同优势，为科创企业提供全产业链协同和全生命周期陪伴。

今年4月，上海国际集团牵头，联合五省市的国有资本和引导基金设立上海科创接力基金，规模100亿元。截至目前，上海科创基金（上海科创接力基金母基金）已投资子基金超过90只，子基金签约总规模超过2000亿元，投资组合企业超过2000家，其中国家级“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320家。除了上海之外，合肥、成都等城市也纷纷推出S基金，为创投基金探索退出路径。

有了多元化的退出路径，便可以一方面通过政策引导壮大社保资金、保险资金这类资产配置型LP，将这些具有较长久期属性的长期资金转化为耐心资本参与到股权投资中。

另一方面，加大力度发展政府引导基金，特别是国家级创业投资和风险投资引导基金，鼓励这些基金“投早、投小、投硬科技”，推动我国科技创新和经济转型，加快“科技—产业—金融”的良性循环。

提高上市公司质量

留住长期资金

养老金、社保基金等长期资金规模较大，但入市规模小，要壮大耐心资本，亟需解决长期资金入市意愿的问题。新“国九条”也指出，要大力推动中长期资金入市，持续壮大长期投资力量。

首先，进一步完善基础制度，并推动上市公司高质量发展，为耐心资金入市打好基础。2020年，国务院出台《关于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意见》，首次从国家层面做出了有关“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制度安排。此后，证监会陆续完善信息披露、并购重组、股权激励、股份减持、分红等相关制度。

跟国外市场相比，我国资本市场发展时间短，仍不成熟，在全面注册制背景下，还要继续完善资本市场上市公司规范方面的基础制度，杜绝部分股东收割市场的行为，实现劣质公司“应退尽退”，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形成稳定的投资回报预期，让耐心资本“愿意来”。

其次，要继续引导金融资源流向符合国家战略的科技创新领域，促进经济转型，推动资本市场长期向好，增强耐心资本黏性。特别是在当前宏观背景下，更需要进一步优化金融资源配置，培育高端装备、航空航天、新能源等新动能、新优势产业来促进经济转型升级，把科技创新“关键变量”转化为高质量发展的“最大增量”，为资本市场持续向好提供坚实的基本面基础，让耐心资本“留得住”。

此外，应继续优化激励机制，并放宽投资限制，为壮大耐心资本入市扫清障碍。未来需要监管继续优化激励机制，拉长考核周期，并继续放宽养老金、保险资金和基金投资范围限制，让长期资金可以进行多样化的资产配置，增强其承担短期波动风险的能力。

（责任编辑：王治强 HF013）